忆（1）

纤纤娟子 · 发表于 2016-5-9 20:31:33

本帖最后由纤纤娟子于 2016-5-9 20:35 编辑

忆（1） 文 / 纤纤娟子

小时候家境不太好，有个姐姐和弟弟，姐姐从小就是勤快惹人爱，印象中，妈妈总是特别特别疼姐姐，奚落我和弟弟，所以姐姐和妈妈特别的亲近，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我却忘了妈妈的那些好，非常的陌生。

常听大伯、二伯提起，80年代尾，90年代初期，计划生育特别严格，为了躲计生，爸爸带着9个月孕肚的妈妈和我躲到福建一个小破荒村里讨生活，日子过得十分辛苦。一位俄罗斯夫妇和我们是邻居，性子温和倒也极好的人，可偏招天嫉婚后长久不育，总对我是又亲又咬，爱不释手天天抱着我闲逛。起初，对于不同的血统和肤色，很是胆怯，一回生二回熟，倒也热络起来。

弟弟出生了，爸爸工地赚钱养家，妈妈忙活着弟弟已无暇顾及我，我呆【俄】的家里比呆自已家时间还长。为什么谎言可以用善意来修饰？家里的爷爷和爸妈商量说要把我送给【俄】，算是来一个过渡期吧，【俄】带我去了另一城市，我却对父母没了半点不舍与思念...一星期不到爸爸把我“要”了回去，双方也因此表面看着平和，可话里却带着剌。那时年仅2岁，有那么一段时间，我特别讨厌弟弟的降临，认为是他到到来，瓜分和剥夺了父母原本对我的爱。

相反，姐弟之间的纷争，爸爸总是维护着我，所以我也对爸爸也特别亲近，也许惦记着那时候是爸爸“要”我回去的，认为也只有爸爸没“舍弃”我。

姐姐开始上学了，丢下我和弟弟在家闲着没人管，我带着弟弟去了小河边摸鱼，鱼没看到，却好奇的追着一群群小蝌蚪。弟弟掉水里了，没任何的挣扎迹象，我自顾自全然没注意到危险，幸好被路过的阿婶用河边的竹竿捞回了弟弟，那一刻我惊着，那年我4岁，弟弟2岁，第一次对弟弟有了愧意。

上学后，姐弟三中我成绩出奇的好，家长会回来让爸爸合不拢嘴，还不忘和叔叔婶婶吹嘘我拿了什么奖，评了优秀少先队员种种，那时在姐姐和弟弟面前特别的“高傲”，动不动连损带骂的开着批斗会，姐姐嘴乖，处处让着我，弟弟耍起横来就去妈妈面前告状...。

每晚的作业，必须的【晒鱼干】（PS.晒鱼干是弟弟起的名，意思把作业本摆在桌上给爸爸检查）而且，爸爸只查我一个人的作业，我理当为特殊待遇。那时一直喜欢着草书，有一次作业开始着大胆的【飞龙舞凤】，原本想从爸爸那得到夸赞，却平白无顾的赏了我几记耳光。弟弟一边幸灾乐祸，还不忘煽风点火，我哭着跑了，第一次离家出走...

天很黑路难走，我一个人来到离家不远的池塘边，幻想着童话故事里，池塘有会说话的金鱼跳出水面帮我实现一堆的愿望...。很晚了，开始胆怯，频频回头似乎身后不远处有个黑影躲在树杆的后面，最后还是爸爸叫唤声打破了恐怖的岑寂，我哭着直赴手电光芒处，一切一切怨恨一晃全没了。爸爸悉心教导与安慰，全然忘了那时脸上的火辣。

爸爸对我很是严格，很苛刻，却一直容不得我的倔强...